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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律宾禁了POGO之后，我们那批人就像被扫地出门的野狗，一窝蜂往泰国钻。
阿顺、阿辉、我，还有个叫老皮的湖南佬，四个人窝在曼谷市郊一间没窗的小出租屋。墙纸都泛黄了，空调吹出来的风就特么像个喘不过气的老太太，但每天12小时的狗推工作还是照样要干，我们主要负责引导客户充值。
白天坐班，夜晚出街。曼谷的gogo吧灯光太艳，每次走进去都像掉进某种迷幻梦境。上面的泰妹笑得假，皮肤却是真的滑。下了班喝两瓶啤酒，摸几下泰妹，或者直接谈好价格带走。看似潇洒，实际上连“快乐”都算不上。
“你说咱们这样日子能过多久？”阿辉有次抽烟的时候问我。他脸上的痘印，在昏黄灯光下像旧地图上的弹孔。
“等被抓吧。”老皮冷笑。他最怕打野，前几天听说隔壁区的狗推被移民警察抓了，查VPN和工作记录，有人直接遣返，有人交代点线索就能苟活。
有时候也想做点别的，但我们几个除了打字、养号、拉群、推充值，也没别的手艺。做外卖？不会骑摩托。开车送货？驾照办不下来。回国？那边亲戚早断了联系，户口都快掉了。
“狗推的尽头，是回不了的老家和等不来的绿卡。”阿顺常挂嘴边这句话，也许真的是我们这帮狗推的集体宿命。
夜深了，泰国的雨又下起来。窗外是霓虹下的自由，屋里却是潮湿和不安。我们用12小时的劳累换一顿快感，用一夜的混乱麻痹未来的虚空，每天早上醒了过来，根本不知道下一站在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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