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阿豹 于 2025-4-25 17:22 编辑
我在医院走廊的窗前，望着人来人往的身影，神情恍惚。
今天是我和妻子第三次到医院做试管前的检查。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医院来回奔波了，只记得每一次排队、化验、抽血之后，她眼里的希望越来越淡，而我心里的自责愈发沉重。
医生的那句话，仍像一根刺，扎在我的心里：
“你的精子活力非常低，畸形率也偏高，自然怀孕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。”
那一刻，我的脑子里闪过了太多画面。那些年，我在东南亚专做杀洋盘，从二十出头到三十出头，事业越做越大，钱越赚越多，人也越放纵。我沉迷于夜生活，夜夜笙歌，声色犬马成了生活的一部分。和朋友开玩笑时我常说：“趁年轻，能玩就玩。”现在，我才知道，有些“玩”，是要还的。
我从未想过，这样的生活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后果。那时候的我只知道怎么让自己快乐，却不知道身体正在悄无声息地积蓄反噬。
回国后，我遇到了她，我现在的妻子。她温柔、干净，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想安定下来的女孩。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，竟然还能拥有一段正常的婚姻。
我们计划生孩子时，我甚至幻想着孩子出生的模样，会像谁，性格随谁。我从未想过会“出问题”的是自己。
当医生拿着报告冷静地说出原因时，我看见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她没怪我，只是轻轻地握住我的手，说：“没事，我们一起试试试管。”
可越是她不责怪，我就越难受。
做试管的过程并不轻松。她每天打促排针，激素反应让她失眠、情绪低落。我看着她忍着身体的不适，还要安慰自己：“没关系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可我知道，一切根源都来自于自己的“年轻不懂事”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我会偷偷在阳台上抽烟，回忆那些在东南亚的日子。那些纸醉金迷的夜晚，如今变成了一场噩梦的起点。我多希望能把那些荒唐的岁月换回来，哪怕用我现在的一切去换一个健康的精子报告，我都愿意。
“如果当初我没那么混……”我说过不止一次。
苏婉总是笑着打断我：“别说了，我们还有希望，不是吗？”
可我知道，我欠的不止是一个孩子，还有我老婆的一个完整的未来。
试管的成功率并不高，我们可能还要试很多次，也可能永远不会成功。我开始研究怎么改善身体，饮食、锻炼、戒酒戒烟，每一步我都做得格外用心。不是为了赎罪，而是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。
我不再逃避，也不再躲在懊悔里。我终于明白，人生从来不是“及时行乐”那么简单。年轻时种下的因，终究要在未来某一天，结出果。
只是这果，太苦了。
最后抱怨一下，医院里面打飞机的取精室味道太重了，不能搞好通风排风吗？我每次都会被精子味道搞到提不起性趣。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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