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精心准备的晚宴上,在装饰精美的餐桌旁,表兄弟、阿姨、叔叔们会闲聊他们的“huan-á gang-lâng”——菲律宾工人——是多么无能,哦,你听说过某某是如何做的吗,上帝保佑,娶了个番阿!
这也不是我最后一次听到。在一次法律考试中,我和我的朋友们表现出色,我大声地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做到的。其中一个人粗略地扫了我的同学一眼,说道——仿佛其含义是显而易见的——“Huan-á”。当然,这意味着我们不是,我们是咱人。 “番仔”是大多数菲律宾华人用来指代菲律宾人的闽南话,翻译过来就是“外国人”。但其实这个词是带着贬义的。“huan-á”已经获得了主流使用。与此同时,菲律宾人和华人之间互相称呼的“咱人”,字面意思是“咱们华人”。 ” 以上段落,截取自Rappler的观点文章:我家的番啊婆:菲律宾人、菲律宾华人以及两者之间的界限 作者是Lance Spencer Yu,他是Rappler的记者,报道交通、旅游、基础设施、金融、农业和企业部门以及宏观的经济问题。 看姓氏就知道,他是菲律宾华裔。 huan a(番啊)---菲律宾男性 huan a po(番啊婆)---菲律宾女性 lan lang (咱人)---咱们华人
补充一下, lao huan(老番)---来菲律宾很久的华人 chu si a (出生仔)---菲律宾本地出生的华人 bian huan(变番)---来菲律宾久了,被同化了 huan a mo(番啊某)---菲律宾老婆 这些称呼不知起源于何时,不过,这些词显然都是闽南语,因为菲律宾的中国人以闽南人居多。 而菲律宾人和中国人之间,虽然不至于有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”的意味,但两者之间,却似乎有条若隐若现的界限。 huan a mo(番啊某) 我有个同乡朋友老A,他大我几岁,娶了个菲律宾女人小K,也就是huan a po(番啊婆),准确来说,应该是huan a mo(番啊某)。 第一次去老A家,老A正光着膀子叼着烟,在爆炒鱿鱼。老A划拉几下,鱿鱼便上桌了。餐桌上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和炖猪蹄。 老K吸完最后一口烟,招呼我到餐桌前坐下,然后去房间里叫他老婆,女儿,岳母来吃饭。她们有点拘谨,面带客气地朝我笑了笑,然后坐到老A旁边。老A他女儿不到2岁,眼睛很大很可爱,她一边吃着外婆喂的饭,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玩具,时不时偷看我。
老A的番啊某20岁出头的样子,瘦瘦的,皮肤比一般的菲律宾人要白点,普通身高,眼睛很大,脸上总是挂着笑容,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。她在一旁安静地扒着饭,时不时逗逗孩子。
饭桌上,我跟老A唠着嗑,聊着天南海北。老A的番啊某和岳母就静静吃着饭。我们喝到第2罐啤酒的时候,她俩就抱着孩子去房间了。看得出来,她们不太自在。 自从老A的番啊某怀孕,他就干脆叫岳母来家里帮忙照顾,一直到现在。老A说,他每个月给岳母6000披索,也就相当于去外面请个丫丫,但肯定更尽心。而且他岳母人挺好的,一开始还不愿意收这钱。 老A平时基本不在家,由岳母在家帮忙照顾,省了不少心。 不过,聊着聊着,老A不由得抱怨,他这番啊某真的就只能在家看孩子,没办法为他的生意提供啥帮助(除了挂营业执照)。老A也不是没有想过叫番啊某的兄弟姐妹们帮忙,但是吧,有的嫁去很远,有的天天不务正业,有的打零工不愿意来...
当然,老A肯定不会养她们全家,他总是在番啊某面前哭穷。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去她娘家的时候,才会给她们娘家点钱。 老A和番啊某的相识,一句话总结就是,番啊某是老A店里的员工。 老A来菲律宾差不多5-6年了,刚来的时候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经常下班后去大学附近的酒吧溜达,对囊中羞涩的女大学生施以援手,眼瞅着日渐消瘦。 不过,老A是讲原则的,他从未吃店里的窝边草,虽说语言不大通,但在店员心中,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了。老A眼神毒辣,一眼便相中了从山区来的番啊某,一通浪漫+金钱的攻势下,很快就修成正果。 关于孩子,老A早有打算,等孩子在大点,就送回国内读书。他说: 归日卡欢啊最一哎,迟早哎变欢。
(整天和菲律宾人在一起,迟早会变番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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