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同事常常自豪地谈论着自己的家乡,带着对家乡某些事物的怀念和对某些人的牵挂。然而,每当他们问起我的家乡和家庭时,我总是尴尬地笑笑,然后转移话题,不愿触及内心的刺痛。 早些时候,我独自来到菲律宾,仿佛在逃避一般,只希望飞机快点起飞,避免家人发现并抓回我。当飞机最终离开地面的那一刻,我心中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感觉,没有丝毫留恋和不舍,只是看着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,然后深深地沉入云层之中。
我来自某省农村,不像大家所想象的现代农村,甚至不如城市化程度较高的乡村。我们缺乏基础设施,也没有良好的教育资源。那里充满了愚昧的思想和粗俗的行为,亲戚们口中的是非传言也永远没完没了。
每逢过年,家里就像一出戏台,各种纠纷和情感问题在狭小的客厅里上演。号称“包打听”的亲戚们会传播他们听到的一手消息,比如“东边A家的女儿今年回来给了她妈妈5万块,不知道是城里做什么的,居然挣那么多!”“你看B家那个孩子,他老爸给他找的媳妇都管不住,前两天就跑了”……等等,然后她们开始对我这个还未结婚的女孩进行严厉的批评。
在他们看来,适婚年龄未婚的女孩就像怪物一样。所以,她们自认为是“正义的化身”,必须好言相劝“怪物”回头是岸。
几次之后,每到过年的第二天,我都想逃离那里,工厂虽然辛苦,但至少不会受到这种折磨。但父亲的话“不孝女,当初生你干什么!还没过完年就想着走,让别人笑话老子!”让我无法离开,只能听着亲戚们的责骂。
因为弟弟,我中学毕业后就出去打工,把省下来的钱用来供弟弟读书。然而,他没考上高中,还因吸毒被关进了监狱。出狱后,所有的婚丧嫁娶的费用都落到了我的头上。几年的辛苦劳作,一分钱都没存下来,但至少让弟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
最终,我决定远离家乡,不再回头。原因是与男友分手后,被家里逼婚,介绍给了一个大我14岁的已婚男人。我一见到他就知道是时候离开了。于是,在假装反抗了两天后,我同意了他的求婚。然后,我拿到了户口本,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,借口有事离开,办了护照,开始等待黄道吉日。
或许是命运眷顾,我拿到护照时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。我假装快结婚了,然后带着行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家,踏上了去异国他乡的飞机。
在这里的一年半里,我经历了我生活中从未有过的自由。我可以和你们谈天说地,但请不要问我家乡的事情。对我来说,那里是囚笼,是将要囚禁我一生的监狱长。我计划努力赚钱,也希望有机会移民。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,我为家人而活,未来的日子里,我想为自己而活。
从办公室的窗户望出去,马尼拉的天空依然晴朗,我静静地生活在这片天空下,埋藏着过去。 也许,我们可以聊很多很多,但是你可千万别问我家乡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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